天空還亮著,已經得趕著回家。我們沒多說什麼,這是默契,甚至我也沒辦法多看你一眼,對於你倏然下沈的表情完全了然於心,並束手無策。

 

      薄透的圓月很早就出現,太早了,涼風捲來前呼後擁的雲堆遮住它,像傻呼呼的羊群不知自己作了什麼好事,誰都沒法跟柔順溫馴的羊認真生氣,雖然嚷著真蠢真愚昧的顫抖也是貨真價實的;只能看著彼此臉色瞬間變得黯淡,「光影之間原來總要隔著什麼,彼此才正式存在。」像詩一樣的話語突然流過身體,帶著清涼的質地。在你眼中越來越模糊的是遠方的山櫻花,手中的糖葫蘆,還是我?

 

      很想辯解,如果月亮不急著登場,惆悵也不會跟著什麼春草漸行漸遠還生吧?但我終究保持沈默。被遮住的光,被遮住的語言,被遮住的前程。而若無其事的動作還得繼續,我們是大人了。

 

      還好一會雲就會過去,像什麼都沒發生。你的臉又將恢復光淨宜人的模樣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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